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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海叔他已经一早就死了吗,魂魄断在了荒无人烟的坟场?如果真是这个意思,那么说我还是来迟了?”印映觉得自己此刻呼吸很苦难,周围人太多了,空气很局促,很浑浊。印映无法相信自己这个可怕的认知,她无法相信自己都没有努力争取过,就这样与一个重要的战友失之交臂了,那昨晚看到的那份告示文鉴又是怎么回事呢?
印映没有一刻不想着海三此刻被士兵押出来推上刑场准备赴死的,因为我最起码,她还能看到海三片刻的生存着,只要人还活着她就有机会救下他,绝处逢生。
这时候,四个士兵押着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特制囚衣,头上也套着黑色的头套的死刑犯,一步一步走上了邢台,并且粗暴地将他压着跪下来。
印映马上抬起了头,紧张地盯着那边看,她马上收起了那些无谓的悲伤。这个囚犯全身都包裹住了,看不出容貌,也看不出性别,印映就努力,决心要将其盯出花来,一定要在端木芬嫦的大刀砍下来之前就认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海三。
海三的身材印映还是有些熟悉的,还有他一些微动作,这个人这两个特征都与海三不同,初步断定并不是海三,可是,印映心中却七上八下的,害怕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就错过了最佳营救时间。
端木芬嫦的大刀已经举过了头顶,她只等待监督官员扔出令牌,并且令牌砸地的一瞬间就开始手起刀落。监督官员看了看天,估摸着时辰不早了,于是就从筒子内取出一块令牌,往着刑场的方向一扔。
令牌呈抛物线划过半空,就要直直落到地上,印映一咬牙,亮出了一双利爪,她不想再等,也不想错过,宁错救百个,也不放过半分可能,哪怕明知道一切都是一个局,明知道自己这样等同于自杀,可是印映就是怎么都无法漠视。
她想伸出自己其中一只利爪往着邢台打一记灵力,这样能阻止令牌掉落下来,自己趁机争取在一秒之间冲上去解救那人,就在她刚想踢手的时候,却发现那块令牌停在了半空不动了,也不过是在印映暗下思忖的时候,令牌一早已经定格在了半空。
印映诧异不已,她感觉到这个令牌停在半空后,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了这么一个“历史的重要时刻”,而端木芬嫦一人只是举着大刀没有砍下来,可是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到她也在疑惑不解,对不远处那枚定格在半空的令牌的异样诧异。监督官员和别的士兵的表情就不用说了。
这时候,天上飘着了点点的雪花,落在了围观群众的头发衣衫上,也落到了端木芬嫦的大砍刀上,原本是局促闷热难的天气,可是当雪逐渐薄薄一层覆在地上的时候,这里就仿佛提前进入了冬季,让人开始觉得不寒而栗。
雪?六月飞雪,含冤莫白。对,她和海三绝对都是冤枉的,他们根本就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就莫名其妙变成了雌雄双杀,这哪里能不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