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目光,虽然他已经很小心在掩饰了,但依然逃不过莫海右的眼睛。
法医先生是最了解恽夜遥的人,那不仅仅是聪明,而是一种血脉带来的感应力。连莫海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等待了一分多钟,莫海右见屋子里并没有回应,就掏出恽夜遥给他的钥匙,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进入卧室之后,莫海右立刻感觉自己只剩下了叹息的能力,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恽夜遥是怎么睡着的,床上一片狼藉,饼干盘子摔在床沿边上,变成了可怜的好几块。
毛毯部都卷在了一起,像粗壮的腰带一样缠在恽夜遥身上,他自己连外套都没有脱,身体周围的床单上满是饼干碎屑,一张小脸睡得口水都流到腮帮子下面去了。
如果我们坐在莫向西的位置看过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支钢笔盖冒上其实装饰着一个小小的山羊头,用铁片制成,栩栩如生。山羊头的下方,紧连着两个烫金小字——勾戊。
沈亚弈的双脚被他宽大的裤腿给挡住了,但是从露出的脚尖来看,这双脚最起码比普通男人长了13,就算是藏在裤腿里也显得非常突兀。
还有一个人坐在客厅唯一的那间房间门口看书,背靠在墙壁上,胳膊肘和锁头仅仅相距一两寸之遥,他坐的椅子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女仆特意搬过去的,反正莫向西并没有在意这件事,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大厅里的这第四个客人。
小苏依然不去碰画面上方,而是低头仔细拆卸着那个长方形的盒子,小苏的动作看上去非常娴熟,好像是练习了很多遍的样子。很快,盒子就掉了下来,仅剩几根彩色电线连接在画板下面。
小苏逐个将电线的连接头拔掉,将盒子埋进壁炉的炉灰里面,直到看不见为止,在此期间,他也没有忘记不让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接触到盒子上方,看上去如同防备炸弹一样。
做完这一切,小苏才定定心心开始观察画板的表面。在他的眼前,可以看到一副如同地图一样的图画。
上面标注着各种颜色和标记的路线密密麻麻,小苏用了好几分钟,放在画面上的手指才总算找到了正确的路线。
他的手指很快定格在一个有很多圆圈标记的地方,这些圆圈一个套着一个,而小苏的手指就指在最中间那个上面。
“会不会是厨房里的剩菜?茶香经常忘记倒掉,这个天本来食物就容易馊掉。”小莫提醒他说。
“不是菜的味道!好了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吧,厨房里茶香给你留了食物,等一下戴璐会到你房间里去收拾,下午我要出门,今天会很晚回来,客人们你也帮忙招呼一下,记得不要得罪那个姓云的女人!”
莫向西一口气说完,顺手拿起边上的空气清新剂,在大厅里胡乱喷洒一通之后,走进了边上虚掩的房门。
小莫本来就不舒服,再被他一喷空气清新剂,感觉快要吐出来了,所以也匆匆走进了厨房里面。
让他们两个人各自行动,我们把视线转移到卡申夫别墅狭长的大门前,一男一女正留滞在那里攀谈,男的是小苏,女的是戴璐。
这种痛苦,莫向西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尽力将它压抑进身体内部,直到千疮百孔为止。
他如同一个残破的人偶一样,在房间里一边思考,一边歇斯底里的做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动作,带着极度恐惧,就像一个疯了的哑剧演员一样。
偷走地图的人,莫向西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是谁?而我们知道,正是刚刚从户外回归的小苏,现在,小苏已经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面,他到底有没有去到莫向西害怕的地方,暂时还不得而知。
小苏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餐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和空气清新剂留下的残余香味。
二楼上传来吸尘器的声音,大概是戴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