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凶悍,竟嫌她娇美可人,恐为红颜祸水,愣是不顾她千般哀求,卖于青楼老鸨。
从此,她便风尘卖笑、周旋于王孙商贾间,苟且偷生。
直到遇到他,一个整日挂着灿烂笑容、自诩要醉死花间的风流浪子。
他本同他人无异,也不过是要青楼买笑买醉买睡。可是,他从不胁迫她,从不让做她不开心的事情。
于他,她就像一幅交叠的画,远远望去万种风情,细看却清冷入骨。
她眉间有情,嘴角含笑,却独独不对人用心。
世间男子林林总总,每个人都捧着一颗心来到她面前,赌咒发誓说爱她,她一一笑纳,却在夜深人静,忍不住笑他们也不过是被戏的痴人。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虽然他们爱她,或许是因她值得。可是,杨柳堆烟的深深庭院,那个人儿就不值得吗?他们喜新厌旧的背后,是另一个女子的婆娑泪眼。
而郭荆阳,这个浪子,居然不出一言,就分分钟把她从那个万恶的男人收容所、感情诈骗机里扒拉了出来。
她不谢他,他眉目轻挑,说我就爱你这个。然后,牵起她的手就走。
一走就不再回头。
她无意探究他的内心,男人的内心看多了,都一个样。
他却不动声色,带她看绿水青山,看小桥流水,看旭日东升,看残阳如血
“你是准备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吗?”她巧笑嫣然。
斜睨一眼,他扯了扯嘴角“不,我是要在你肚里播种生娃。”
一片红云浮上细白玉肌,那盛满深情的眼眸裹挟着通红情欲,突然就扑了上来
一阵风起,干枯的枝桠哗啦啦颤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远处,噼里啪啦的马蹄声,踏着遍地金色,疾驰而来。
“唉,不知哪个混蛋这么不解风情。”理好衣冠,又帮柳絮儿系紧束腰,郭荆阳仍自坐在黄昏里静静等待。
“请问可是郭荆阳郭官人?”前来之人,一抖缰绳,马儿咴咴叫着停下脚步。
“是有什么事吗?”头都懒得抬一下。
“红枫姑娘说是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追杀她,希望能借郭官人的手给查查。”那来人俯视着只顾看夕阳的郭荆阳,有点委屈。
“你家姑娘神通广大,怎么还要外人帮忙?”唉,居然为了这个坏他雅兴,不然他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姑娘”那来人好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姑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这些事情,说还是郭官人有方法,特请郭官人帮忙。”
“别的事情要忙?忙什么,不会是忙着泡汉子吧?”一抹坏笑浮上脸际。风流如他,可还是比不过女中豪杰红枫。
“这…这…”来人吱唔着,有些讪讪。
“你去吧,就说我知道了。”
马蹄踩着湿泥,达达达地跑远了。
那一双玉臂白藕般又缠绕过来,攀上脖颈,吻上双唇。
突然唇角一阵剧痛,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抹血红。
一怔之下,郭荆阳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使力,便将怀中美人勒得动弹不得。
刚暖热的猫儿,已经学会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