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杀机。
正想着,木质楼梯再次传来脚步声,比先前更重、更急促。
蒋进的心脏猛地收缩——这绝不是送餐小贩。
脚步声毫无停顿,目标明确地直冲顶楼。
他握紧了手枪。
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几乎要推开这扇薄弱的木门直接冲出去。
可理智死死拽住了他的动作——对面阁楼里,杀手的枪口或许正等着他自乱阵脚。
门外,那脚步声已停在门前。
没有敲门。
“先生,您的包子,刚出锅的。”
送包子的?
刚试探过馄饨,转眼又来个包子——这简直是把他的谨慎按在地上摩擦。
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直冲头顶。
既然这般信不过他,何必大费周章逼他来当这个“助手”?
这反复的试探里,透出的不是谨慎,更像是一种……刻意的玩弄。
蒋进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始至终都理解错了在这场杀局中的角色。
……
就在蒋进被接连试探搅得心神不宁之际,车队已悄然驶入了这条南北向的街道。
四辆黑色轿车保持着严整的队形,顺序与出发时别无二致,正由南向北匀速驶来。
它们行进得异常平稳,车速均匀得如同用尺子量过,不疾不徐地逼近。
再有片刻,就将完全暴露在两个阁楼构成的交叉火力之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辆满载木桶的骡车猛地从右侧岔路冲出,受惊的骡子双眼赤红,拖着沉重的车体发狂般冲向车队。
几乎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恶臭随风弥漫开来——那车上载的显然是夜香肥料。
首车司机反应极快,猛打方向靠向右侧墙根。
喇叭声急促响起,试图警示后方车辆。
但骡车冲势太猛,惊得路边行人惊叫着四散躲避,整条街道瞬间陷入混乱。
忽然,受惊的骡车在狂奔中猛地撞上了街边支撑雨棚的木制廊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碗口粗的廊柱应声而断,腐朽的雨棚哗啦塌下半边。
骡车在惯性下猛地侧翻,沉重的木桶轰然砸在地上,瞬间破裂。
黏稠腥臭的粪水混着残渣泼溅开来,如同在地上泼开一幅污秽的画卷,恶臭顷刻间浓郁了数倍。
翻倒的车体和不绝哀鸣的骡子,恰好横亘在街道中央,如同一道污秽的屏障,将车队的前行路线彻底堵死。
头车的行动队员狠狠捶了下方向盘,低声咒骂:“真他娘的邪门!出门没看黄历,这都第二回了!”
污秽的街道中央,翻倒的骡车、挣扎的牲口和泼溅的秽物组成一片狼藉。
浓烈的恶臭几乎熏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头车行动队员怒骂的瞬间,一个更关键的发现让他脊背发凉——
那翻倒的骡车前方,缰绳空荡荡地垂在地上。
车把式根本就没出现
这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制造混乱,精准地掐断了他们前行的路线!
“倒车!快倒车!”
后车司机立即执行。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后方巷口空空荡荡,并无任何车辆或障碍物封堵退路。
这反常的畅通,反而让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等车队退后离开之后,原本冲出骡车的那个路口,才缓缓走出一个戴着棉帽、皮肤黝黑的青年。
正是黑无常。
他终究放心不下独自涉险的蒋进。
尽管对方再三反对,他还是凭着对兄弟行事风格的了解,以及多年执行刺杀任务的敏锐,大致锁定了蒋进可能埋伏的区域。
纵然无法直接找到那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