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么?”
沈棠怔了怔,旋即摇头:“我……我就不去了,其实见他成为阶下囚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嗯……”
“你去的话,要小心点,虽然国师废了他的功力,可乾元之能大家都不是很了解,万一还能藏着什么杀招呢?”
“我会小心。”陆行舟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道:“我觉着,他还真不一定有那么坏。”
沈棠都听傻了:“啊?”
陆行舟没多解释,只是不再看雪了,转过身来吻了吻沈棠的额头:“陆府迎亲要怎么个布置,就劳烦夫人操持了。”
沈棠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布置,迎娶自己是吧。
就像你让成熟的魂幡自己祭炼一样?
正想嗔骂几句,眼睛忽地就亮了。
陆行舟披着貂裘的样子好贵气啊……以前没见过他这样的打扮。
其实这会儿陆行舟的眼睛也挺亮的。因为这一刻的沈棠穿的也不是之前那身白衣如雪的剑客模样,而是和京中贵女们一样华美的锦衣,虽然依旧是偏白的素色,可有了银线雕镂、珠玉点缀,还做了做发型,插上朱钗,那气质一下就变了样。
两人突然都兴起一种重新认识般的错觉,旋即同时失笑。
哪来什么重新认识,无非是因为大家相处得实在太少了,还真见不到太多形象变化。
回首相知,只能说一句倾盖如故。
“以后相处会多么?”沈棠眼睛亮晶晶地问。
陆行舟倒还不好回答,因为目前没有做好下一步的具体规划,但心中隐隐想要的却是出去历练,那自然和沈棠未必能在一起。
沈棠心中叹息,低声道:“亲我。”
陆行舟从善如流地吻了下去,沈棠掂起脚尖热情地拥吻。
两人心中都有些动情。上一次在夏州的新年犹在眼前,两人都没有想过,下一个新年就可以一起在京师拥吻,还马上成亲。
相吻良久,沈棠才轻轻推开陆行舟,美眸有几分迷离:“去吧,我、我布置好新房,等你娶我。”
…………
踏入祭坛的时候,陆行舟也终于不再是惯常的一只阿糯了。
除了阿糯屁颠颠跟着来见老皇帝之外,身后还有杨德昌等一堆护卫,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是霍家的。
顾战庭被关在祭坛中央的小屋子里——就是很早以前来调查祭坛时发现被砖石封掉的那个装有妖尸的小房间,由于处于阵心重要位置,稍作改变就成为了一道困龙之阵。
连窗都没有。
除此之外,皇帝倒也终归是皇帝,并没有如同犯人一样被锁着,屋内还有明珠照亮,床褥干干净净,有桌有椅。顾战庭穿着一身朴素的常服,正在练字帖。
陆行舟进门,杨德昌等人很紧张地立刻防护在他面前。
顾战庭头也不回地微微一笑:“排场大了?”
陆行舟淡淡道:“猛虎在前,不得不慎,仅此而已。”
“还当我猛虎呢?”顾战庭的语气倒是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戾气和高傲,很是随意地笑道:“坐吧,等我写完这几个字。”
陆行舟没有坐,反倒安静地看着他写完字。
直到收笔,陆行舟才道:“陛下的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豁达了些?”
“是。”
“此前我执念重了,乾元之执、拓土之执、被一介女流压在头上的不甘,以及因此想要得到她,把她反压在身下的执。以佛道之说,这是执而生妄,心魔丛生。”
陆行舟点点头:“是,既是性情如此,也是修行上广义的走火入魔概念。当我知道陛下与魔勾连,就觉得是后者居多,心魔扩散所致。”
“心魔终究是因自己的性情引发的。”顾战庭把笔一丢,终于转头正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