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月黑风高,挨最毒的打(1 / 3)

腊月廿三的夜,胡同里的风带着冰碴子,刮得电线杆上的电线嗡嗡响。许大茂缩在南锣巷口的影壁后头,棉裤膝盖上的补丁磨得透亮,手里攥着个装过酱菜的粗麻布麻袋——这是他从后院王大爷家借的,说是装冬储白菜用,此刻却透着股子酸腐味。

“光齐哥,这都等了俩钟头了。”他哆哆嗦嗦掏出半块冻硬的饼子,往嘴里塞了口,麦麸子硌得牙床生疼,“傻柱该不会从后门溜了吧?”

刘光齐靠着墙根,手里转着根从二八自行车上卸下来的链条,铁环碰撞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放屁!他每天下了晚班准走这胡同,昨儿我还瞅见他给聋老太太送了半拉白面馒头——就这号爱显摆的主儿,能躲着走?”他忽然压低声音,链条绷得笔直,“嘘——听见没?脚步声!”

许大茂耳朵往墙上一贴,果然听见青砖路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像是什么踩碎了冻硬的槐树叶。他攥紧麻袋口,心跳得跟擂鼓似的——上个月在食堂被何雨柱拎着炒勺追了三条胡同,后脑勺的包到今儿还没消,说不怵那是假的,可架不住刘光齐撺掇:“这回咱玩阴的,麻袋一套,链条一抽,任他是头熊也得趴窝!”

脚步声近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从路灯底下晃过。许大茂瞅准时机,猫着腰冲出去,麻袋往那影子头上一罩——却没料到对方比他还矮半个头,麻袋“扑”地套下去,直接罩住了肩膀。

“哎呦!”被套住的人闷哼一声,抬手就抓麻袋,许大茂听这声音不对劲——不是傻柱那带点沙哑的京腔,倒像是刘光齐!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腹上就挨了膝盖,疼得他蜷成虾米。原来刘光齐见人影过来,以为是许大茂得手了,拎着链条就往上冲,没成想麻袋里套的是自己人,慌乱中误踹了许大茂一脚。

“你他妈瞎啊!”许大茂扯开麻袋,看见刘光齐那张拧成包子的脸,气得想扇他耳光,“这是我!你揍我干啥?”

刘光齐也懵了,链条差点甩自己脸上:“我哪知道是你!谁让你套人不吭声?”他忽然听见墙根处传来轻笑,抬头一看,何雨柱正靠着电线杆子抽烟,火柴擦亮的光映得他眼角微弯,“傻柱!你、你啥时候在这儿的?”

何雨柱弹了弹烟灰,早年间在厨房练出的耳力,让他隔着三条胡同就能听见链条响。他故意绕了个圈子,把这俩蠢货耍得团团转:“哟,两位这是演哪出呢?麻袋套人,链条抽背,合着跟天桥撂地似的?”

许大茂见正主现身,腿肚子直打颤,却还是硬撑着往前蹭了半步——毕竟刘光齐在这儿呢,总不能先认怂:“傻柱,你别得意!今儿咱们……”

话没说完,何雨柱忽然欺身上前,指尖点在他手腕麻穴上。这招是跟杨佩元学的点穴术,虽只是皮毛,却足够让许大茂手腕一软,麻袋“啪”地掉在地上。刘光齐见势不妙,抡起链条就抽,却见何雨柱身形一闪,竟像片叶子似的飘到他身后,膝盖往他后颈一压——当年练提纵术时扎的马步,此刻化作实打实的力道,压得刘光齐“扑通”跪下。

“哎呦喂!柱哥,柱爷爷!”许大茂见刘光齐被制住,哪儿还顾得上兄弟情谊,直接往地上一跪,脑门磕得青砖咚咚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小的一般见识!都是光齐哥出的主意,说您抢了他爸的车间先进名额,非让我跟着……”

“放你娘的狗屁!”刘光齐被压得抬不起头,嘴却还硬,“明明是你说傻柱老给秦淮茹送吃的,碍着你泡寡妇了……”

话没说完,后颈又挨了何雨柱一掌,疼得他直抽气。何雨柱蹲下身,指尖捏起许大茂下巴——这家伙刚才误打刘光齐时下手挺狠,眼下腮帮子肿得跟塞了俩鸡蛋似的:“许大茂,上回在食堂你泼我一身菜汤,今儿又拿麻袋套我——你当我是面团捏的?”

许大茂哭丧着脸,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