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离间(1 / 3)

四合院的秋阳斜斜切进何家堂屋,何雨柱蹲在八仙桌前,指尖划过妹妹课本上歪歪扭扭的铅笔字。雨水攥着橡皮擦,鼻尖沾着点铅笔灰,正对着“丰”字发愁——昨儿哥哥教的字,她偏要在田字格里写出四个等距的横,橡皮擦把纸都蹭出了毛边。

“哥,这儿多了道横。”雨水举着课本凑近,发梢扫过何雨柱手背。他接过课本,见“丰”字底下的竖歪歪扭扭戳进了第四横,像根戳歪的篱笆桩,忍不住笑出声:“咱写毛笔字讲究‘横平竖直’,可铅笔字也得稳当。你看,这竖要像院里的老槐树,得扎根儿。”

他握着妹妹的手重新写了遍,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窗外传来贾张氏的骂声,混着煤炉拉风箱的“呼啦”声——这老太太今儿个格外勤快,晾在绳上的腊肉被风吹得晃荡,油膘处的白霜落了满地。何雨柱扫了眼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本边缘——打从中午贾张氏上门打听师傅后,他就觉着这院子里的风,透着股子不寻常的凉。

“哥,我能背《静夜思》了。”雨水忽然挺直腰板,小胸脯绷得紧紧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漏了“光”字,赶紧捂住嘴,耳朵尖涨得通红。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小辫儿,从棉袄内袋摸出块水果糖——这是杨老板今儿个赏的, wrapper 上的红双喜都被揣得发皱了。

“慢慢背,咱不着急。”他把糖塞进妹妹手里,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向灶台,忽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读书跟练武一个理,根基要稳。”于是从枕头底下摸出本泛黄的《本草纲目》,书页间夹着的黄芪叶早已干透,一碰就碎成渣——这是他跟着谢学丰认药时攒的,边角处还记着歪歪扭扭的笔记:“黄芪补气,党参健脾,血竭……”

煤炉上的水壶“滋滋”冒气,何雨柱摊开课本,指尖划过“当归”二字。最近他跟着谢学丰学认药,掌心里还留着捣药罐的木香,这会儿闻着水壶冒出的热气,竟隐约辨出了里头混着的麦香——是李师傅今早塞给他的麦乳精,说“补脑子”。想起师傅,他忽然想起贾张氏中午那番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那老太太打听李保国做什么?

……

鸿宾楼后厨飘着浓郁的葱油香,李保国握着炒勺在灶台前打转,铁锅里的鳝鱼段滋啦作响,油花溅在围裙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伙计小顺扒在厨房门口,扯着嗓子喊:“李师傅,外头有位同志找,说是柱子的邻居!”

铁锅“哐当”搁在灶台上,李保国解下围裙擦了擦手。他知道柱子住在四合院,却从没见过那边的邻居——这孩子打小没爹娘,性子倔却懂事儿,进了鸿宾楼后,连后厨最挑剔的张刀儿都夸他“眼里有活儿”。穿过大堂时,他看见靠窗坐着个穿蓝布衫的中年妇女,手里攥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正盯着菜单上的“全家福”出神。

“同志,你找我?”李保国扯过把竹椅坐下,袖口还沾着炒鳝鱼的红油。贾张氏猛地抬头,见眼前的男人五大三粗,围裙上绣着“鸿宾楼”的暗纹,心里先怯了三分——她原以为主厨该是斯斯文文的,却不想这般粗粝,倒像个抡大锤的工人。

“您、您是李主厨吧?”贾张氏赔着笑,手帕在掌心绞出褶皱,“我是四合院的贾张氏,跟柱子住对门儿。今儿个来,是想跟您念叨念叨柱子的事儿……”她故意拖长声音,眼尾扫过李保国腰间的铜钥匙——听说那是开后厨食材库的,管着整座酒楼的油水。

李保国挑眉:“柱子怎么了?”他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装烟丝,烟袋锅在鞋底敲出“咚咚”的响。贾张氏见状,赶紧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说:“李师傅,我知道您收徒看重人品,可柱子最近……跟我们院子里的易师傅走得近啊。那易师傅可是钢铁厂的八级工,听说在厂里管着学徒转正呢……”

旱烟袋突然停在半空,李保国